次日早朝之后,王冈被赵顼留了下来,一起被留下来的还有东西两府的执政,以及三衙、兵部这些于军事有关的官员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
然后大家就一起在崇政殿中听种谔吹牛逼!
这厮放言,西夏无人,秉常懦弱,他可以孤身前去,单臂而擒之!
王冈也就是现在被声名所累……涵养大增,不轻易在朝堂上骂人了,否则定要喷这货!
就你还单臂擒秉常?
李秋水就能把你活活打死,更别提西夏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帝师!
你要真有那能耐,还在这里吹什么牛,直接去不就得了!
王冈不想表露出自己的不屑,低头不语,默默观察地上金砖的纹理!
但是赵顼却被种谔狂放的言论鼓荡的心潮澎湃,当即就授予种谔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的职务,让他节制本路兵马,赐金带,又赐银万两,让他招募人手去用!
王冈心中感叹,自己这人就是太过于忠厚老实,不如种谔这种幸进武夫没有底线,知道这昏君好大喜功,就刻意大言,应和上意!
但他并不羡慕对方这种人,他王玉昆心里有的是天下万民,有的是江山社稷,唯独没有自己!
高官厚禄于我如浮云,又怎会为此而去揣摩上意,刻意讨好皇帝!
不过他也并不反对赵顼出兵攻打西夏,赵顼登基这么多年,厉兵秣马,励精图治,如今兵强马壮,傲视周边各国,又岂能不开疆拓土,否则让后世之人观之,岂不是要笑我皇宋懦弱!
只是王冈不反对,却是有人反对,如今的知枢密院事孙固却言:“举兵易,解祸难!”
赵顼自然不听他的,解释道:“夏有衅不取,则为辽人所有,不可失也!”
孙固见赵顼态度坚决,又劝道:“如果一定要打,可以先宣扬西夏的罪名,小规模出兵,分裂其国土,让西夏的部落酋长各占其地!”
赵顼闻言瞥了王冈一眼,又笑道:“这是郦生之说!”
王冈正巧抬头看到赵顼的目光,顿时一愣,你说郦食其就说郦食其好了,你看我干嘛!我又不会向他那样图逞口舌之利,游说各方势力!
这昏君是不是在暗示什么?
我王冈儒家嫡传,有圣人之姿,你这昏君敢轻视于我!
王冈出神之时,孙固与赵顼两人越说越僵,又问赵顼五路大军以谁为帅?
赵顼说他属意李宪。发布页LtXsfB点¢○㎡
孙固当即大骂,满朝文武那么多人,你用一个阉人,你让我们这些士大夫怎么想!他又怎能让人信服,大军群龙无首,又岂能得胜!
赵顼被骂的很是不痛快,方才的喜悦全无,脸色都冷了下来。
孙固倒也光棍,见自己把事闹的难堪了之后,直接请辞。
赵顼自然不会同意,因为一点点分歧就让宰执滚蛋,那他不得被人当成昏君去骂啊!
这时吕公着又出来转圜,只是暂且把这议题搁置,这才作罢!
一场小朝会弄得不欢而散,但该定的事都敲定了!
且不管孙固心情如何,但种谔是开心的,他跟燕达几个武将说笑的很是开心,出了大殿之后,忽然看到王冈,便大步走了上来,大大咧咧道:“王郎中是吧,听说你现在掌管军器监,日后我鄜延路军械可要多多支持!”
王冈停下脚步,理了理袖口,淡淡道:“种太尉客气了,本官身为大宋官员,边军所需军械自然竭尽全力,谈不上支持,本分罢了!”
说罢,王冈也不客套,径直向宫外走去。
种谔一愣,没想到这小年轻说话这么冲,对他这功勋卓着的老将竟然没有丝毫敬意!直到燕达来到他身边,种谔方才回过神来,怔忡道:“逢辰,这王玉昆竟这般大公无私!”
燕达:“……”
要不你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呢?
……
王冈出了皇宫,便见蔡确站在御道旁含笑看着他,这货在章惇走后接了他的班,担任了参知政事,最近很是得意!
“见过大参!”王冈走上前去,拱手行礼,心中却是在暗自腹诽,赵顼这昏君果然是不能唯才是举啊!宁愿把参知政事这位子给蔡确这奸臣,也不说给自己。
“少来这套!”蔡确拍开他的手,笑着向前走去,边走边问道:“玉昆对西夏战事怎么看啊?”
“怎么看?坐着看呗!”王冈走在他一旁,淡淡道:“官家运筹帷幄,边军兵锋甲坚,而西夏野蛮愚钝,我军兵锋所至,自然所向披靡!”
蔡确脚下一顿,疑惑道:“你对这次出兵西夏似乎并不看好?”
“咦!你怎么这么说!”王冈一脸正气的说道:“呐,兄弟归兄弟,但你可不能污蔑我对大宋军队的信心,和对官家的忠心!”
“你哪来那些废话!说正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