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的塑化剂气味让人头晕恶心。
不到一个小时,她的眼睛就干涩发痛,腰背如同针扎,穿着不合脚劳保鞋的脚也磨出了水泡。
周围的工友大多是中年女工或年纪较大的男工,他们表情麻木,动作机械,如同流水线的一部分,很少交流,偶尔开口也是抱怨工资低、活太累。
他们对沈清秋这个新来的“闷葫芦”没什么兴趣,顶多在她手忙脚乱时投来一丝漠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“新来的?慢死了!跟不上节奏就别占着茅坑!”
旁边一个负责装箱的大妈不耐烦地催促道。
沈清秋咬紧牙关,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她知道,这里没有人会帮她,没有人会同情她。
她只能靠自己。
这真的是“机遇”吗?
让她能“像个人样站着吃饭”?
沈清秋心里冷笑。
这分明是另一个更隐蔽、更持久的陷阱!
用这种毫无技术含量、消磨意志的苦役来折磨她,让她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劳动中,彻底忘记自己是谁,忘记过去的荣光,变成一个真正的、麻木的底层工人。
这就是汤泽天想要的“赎罪”方式?
把她踩进最卑微的尘埃里,让她永世不得翻身?
然而,尽管看透了这是陷阱,沈清秋却别无选择。
相比在川菜馆被骚扰、被克扣工资,至少这里的环境相对“简单”,只要她足够快、足够仔细,就能拿到那点微薄的薪水,勉强活下去,维系母亲那条苟延残喘的命。
她不再去想什么尊严,什么未来。
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台机器,一台只知道检查塑料配件的机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