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好可怕,比刚才那个凶阿姨还要可怕好多好多倍,就像故事书里会吃人的大魔王。
这一刻诗瑄怕得很想闭上眼睛,但又担心爸爸,只能拼命忍着,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谨言站得稍微靠前一些,他努力挺直自己尚且单薄的小胸膛,想要挡在妹妹和爸爸身前。
但他的小脸同样苍白,嘴唇紧紧抿着,细密的睫毛因为恐惧而微微颤动。
他不懂什么叫权势,什么叫气场,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周围那些叔叔阿姨看这个走过来的男人的眼神,充满了无边的害怕。
通过所有人的反应,谨言知道,这个人一定是比那个坏阿姨更可怕的存在。
爸爸打了人,这个人……
是来抓爸爸的吗?
一想到这个可能,谨言就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,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但他没有哭,也没有退缩,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站在那里,像一棵试图为家人遮蔽风雨的小树苗。
独孤天川察觉到了孩子们的恐惧,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微微向后退了小半步,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,试图将他们完全拢到自己身后。
他的动作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想为孩子们隔绝开前方那令人窒息的冰冷与恶意,同时也在告诉孩子:别怕,爸爸在。
然而,两只小手却几乎同时反过来紧紧抓住了他按在她们肩头的手。
诗瑄抓得尤其用力,小小的手掌冰凉,带着汗湿的潮意,却固执地不肯松开。
谨言则是抬起头,仰望着父亲线条冷硬的下颌,轻轻摇了摇头。
他没有说话,但那双已经憋得通红的眼睛里,仿佛写满了清晰的决心:爸爸,我不走,我要和你在一起。
独孤天川低头,迎上儿子倔强的目光,又感受到女儿那细微却坚定的抓握。
他沉默了片刻,随即微微一笑。
然后,他松开了试图推开他们的手,转而轻轻握了握两个孩子冰凉的小手,随即放开。
他重新站直了身体,没有再强迫孩子们躲在自己身后。
既然他们选择留下,那就留下。
直面风雨,或许……
也是一种成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