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盒刚放在谈判厅的破桌上,林野指尖还沾着盒身未干的木屑——那木屑和影棺上的如出一辙,只是颜色更深,像混了陈年的血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苏九璃正盯着盒身的棺形图案,突然按住林野的手:“别开盒!图案在动——你看,原本围着盒身的十九个小棺形,正往中间的大棺形靠,像在‘归位’。”
阿吉凑过来,刚要伸手去摸,突然僵住——他盯着地面,三人的影子本就淡得发虚,此刻竟在桌下叠了层模糊的轮廓,像多了半道影子。“影……影子多了!”他声音发颤,往后退了两步,撞在悬着的影棺线上,线的另一端突然传来拉力,十五具闭盖的影棺竟往中间缩了缩,把三人围得更紧。
林野低头看自己的影子,影腰处的红线旁,果然多了道浅灰的影边,和他的影子重叠着,连缠线的位置都一模一样。“不是多了影子,是‘被影叠上了’。”苏九璃摸出《血门札记》,纸页上的血字又变了:“葬约谈半,镜影偷叠;引葬未动,为寻影主。”她突然抓住关键,“上一章引葬人现身却不动手,不是想谈判,是在找‘叠影的主人’——刚才多的影子,就是他要找的目标,也是他没动手的原因!”
话音刚落,大厅门突然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雾从门缝里挤进来,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,正是之前的镜水。镜水里映出的不是三人,是三号楼的电梯轿箱——轿箱里亮着昏黄的灯,灯绳上挂着的木牌,赫然刻着“7”,和之前锈梯停的旧层数字一致。
“镜水在引我们回电梯。”林野攥紧苏九璃的手,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铜尺,没发烫,“引葬人突然消失,又用镜水指路,说明‘叠影的主人’在电梯里,而且和第七层有关——刚才木盒图案的‘归位’,恐怕也得去第七层才能解开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@GMAIL.COM”
阿吉盯着镜水里的轿箱,突然想起什么:“我爷爷的旧日记里写过,三号楼第七层当年是‘祭品层’,火灾前总有人在那层听到‘叠影声’,说是‘影没归位的人,会被影棺偷叠影子’。”他话没说完,镜水里的轿箱门突然打开,里面伸出根暗红的线,精准地缠上林野影子旁的叠影,往轿箱里拉。
三人赶紧跟着线往电梯井走——谈判厅的雾越来越浓,悬着的影棺开始震动,棺盖缝隙里渗出细碎的影骸,像在催促。电梯轿箱还停在一层,门虚掩着,里面的灯忽明忽暗,灯绳上的“7”字木牌,背面竟刻着和木盒一样的棺形图案。
踏进轿箱的瞬间,灯突然暗了半截,地面的瓷砖缝里钻出更多红线,缠上三人的影子,却唯独避开了林野旁的叠影。苏九璃的铜尺微微发烫,却没到预警的程度:“叠影的主人就在轿箱里,但不是厉鬼——铜尺只对有攻击性的鬼有反应,这次发烫轻,说明对方没恶意,甚至可能是‘帮我们的’。”
林野盯着轿箱壁的广告纸,之前嵌在纸上的镜碎片还在,只是这次映出的不是火灾场景,是个穿灰布衫的老人——老人手里捧着个木盒,和桌上的一模一样,盒身的棺形图案已经归位,拼成了完整的“廿棺图”。“这老人是谁?”他凑近碎片,老人的脸突然清晰,竟和阿吉爷爷的旧照片有七分像。
“是我爷爷!”阿吉突然喊,“他手里的木盒,就是当年带走的‘重要物品’!碎片里的他在开盒——快盯着盒盖!”
几人紧盯碎片,只见老人缓缓打开木盒,里面没有契约书,只有三张泛黄的纸,纸上画着的影子,竟和三人现在的影子一模一样,只是每张纸的影子旁,都叠着道浅灰的影边。“纸是‘影契’!”苏九璃突然反应过来,“祖辈当年带走的不是真影棺,是影契——上面叠的影子,就是现在叠在我们身上的!引葬人找的‘影主’,就是持有影契的人,也就是我们的祖辈!”
轿箱突然“吱呀”一声动了,楼层指示灯从“1”跳到“7”,灯彻底暗下来,只剩镜碎片还亮着微光。林野突然发现,自己影子旁的叠影,竟往镜碎片的方向挪了挪,和碎片里老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。“叠影在‘认主’。”他指着碎片,“老人的影子在往叠影里钻,说明祖辈的影魂,一直附在影契上,刚才的叠影,就是他们的影魂在‘找我们’!”
阿吉摸出脖子上的旧钥匙,钥匙突然发烫,竟和轿箱壁的一个暗格对上了。插入钥匙拧动,暗格里掉出张纸——正是影契的其中一张,纸上林野的影子旁,叠影已经和老人的影魂完全重合,纸上还多了行血字:“引葬不动,为等影魂归;影叠一人,为启廿棺锁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苏九璃突然理清脉络,“上一章引葬人现身不动手,是在等祖辈的影魂归位——他要的不是我们的影子,是影魂与影契结合后的‘启锁影’;刚才多的影子,就是影魂在找对应的影契持有者,现在叠在林野身上,说明林野是第一个‘启锁人’。”
轿箱灯突然闪了一下,再亮时,地面的红线突然往中间汇聚,拼成了和木盒一样的廿棺图。林野影子旁的叠影突然动了,往轿箱门的方向挪去,镜碎片里的老人影魂也跟着动,像是在引他们去第七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