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厅的绿光把林野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条拖在地上的锁链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他踢了踢瘫在碎玻璃里的赵崇山,对方哼唧了一声,脱臼的右臂在地上蹭出红痕,混着玻璃碴子,看着像团烂肉。
“累赘。”林野蹲下身,拽着赵崇山的领带把人拎起来,银西装的领口被扯得变形,露出颈间道狰狞的疤——是当年在中东被弹片划的,据说差点切断气管。“要不就在这儿给你个痛快,省得扛着你走,累得慌。”
赵崇山的瞳孔猛地收缩,下颌脱臼还没复位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哀鸣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死亡的恐惧像冰水,顺着他的后颈往下灌,瞬间浇透了五脏六腑。他想起几年前在边缘战场,被恐怖分子追着打,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时,他都没这么怕过——那时还有枪,还有战友,现在却像条被捆住的猪,只能等着挨刀。
“说不说?”林野的钉枪又往前递了递,枪口抵住他的喉咙,“血门里的‘你’,到底跟深渊计划是什么关系?那封信里说的‘钥匙’,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赵崇山的喉咙滚动着,冷汗混着脸上的血往下淌,滴在林野的手背上,黏糊糊的。他张了张嘴,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:“是……是‘它’的眼睛……”
“它?”
“深……深渊之眼……”赵崇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血门里的‘我’……是‘它’的影子……帮‘它’找……找活祭品……”
林野的眼神沉了沉。深渊之眼,又是这个名字。从牵丝核到红泥洼,这四个字像条毒蛇,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来。“证据呢?”他追问,“光凭你一句话,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胡扯?”
赵崇山急了,拼命想点头,却被领带勒得喘不过气。他用没被铐住的左手胡乱指着自己的西装内袋,眼神里满是恳求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
林野皱眉,伸手摸进去,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。打开一看,是块巴掌大的金属片,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,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,像干涸的血。“这是什么?”
“血门……通行证……”赵崇山的声音终于清楚了些,下颌脱臼似乎自己归位了,“上面……有‘它’的印记……你去红泥洼……用得上……”
林野捏着金属片,入手冰凉,符号的纹路硌得指尖生疼。他对着绿光看了看,没看出什么名堂,只能暂时塞进怀里。“就这些?”
赵崇山还想说什么,林野却突然站起身,钉枪的枪托对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赵崇山连哼都没哼一声,软倒在地,像袋卸了力的面粉。
“废话太多。”林野甩了甩枪托上的血,从餐车底下拖出根备用的钢丝绳,把赵崇山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,活像头待宰的猪。“等沈瑶来了,直接拖走。”
他走到宴会厅门口,探头往外看。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,高频电磁音不知何时变得更尖了,像无数只蝉在耳膜里叫,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林野从口袋里掏出副耳塞——是特制的硅胶款,能过滤掉90%的高频噪音,塞进耳朵里,世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,沉稳得像打鼓。
“搞定了?”沈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,她手里拎着个黑色背包,脸上沾着点灰,显然刚才没少费劲。
“嗯。”林野指了指地上的赵崇山,“这家伙倒是说了点有用的,红泥洼的通行证在我这儿。”
沈瑶走过来,踢了踢赵崇山的腿:“就这么捆着?不怕他醒了闹事?”
“醒不了。”林野拽起钢丝绳的一端,“我下手有准头,至少能让他睡六个小时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沈瑶,“你那边怎么样?保镖都解决了?”
“解决了。”沈瑶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,“赵坤的人在消防通道守着,跑不了一个。不过……”她皱了皱眉,“我刚才在监控室看到个奇怪的影子,像个人,又像团雾,在屏幕上一闪就没了。”
林野的眼神变了变:“是那只被规则束缚的鬼?”
“可能是。”沈瑶往宴会厅里瞥了眼,“它好像……一直跟着我们。”
林野没说话,只是拽紧了手里的钢丝绳。他知道这酒店不干净,但只要不碍事,暂时没必要理会。当务之急是把赵崇山弄出去,找个地方藏起来,等处理完红泥洼的事,再慢慢审。
两人一前一后,拖着赵崇山往消防通道走。钢丝绳在地上摩擦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混着赵崇山偶尔的哼唧,像在拖一头沉重的牲口。消防通道里弥漫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,楼梯扶手黏糊糊的,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。
走到三楼露台时,林野停了下来,解开之前搭好的钢丝索道。“从这儿下去,直接到酒店后巷,我叫的车应该到了。”
沈瑶点点头,帮着把赵崇山往索道边推。这家伙确实沉,两百多斤的体重压得钢丝都往下弯了弯,像随时会断。“他要是醒了,掉下去摔成肉泥,倒省了我们的事。”沈瑶的声音里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