钞递给店小二,“麻烦你再给我们拿几壶好酒来。”
店小二接过钞票,高兴地答应着,转身跑了出去。
吃完饭,我们各自回到房间休息。这一晚,我睡得格外安稳,可能是因为太累了,也可能是因为青石镇的人间烟火气驱散了连日来的恐惧。可就在凌晨时分,我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唱戏声惊醒。
唱戏声是从镇东头的老戏台方向传来的,声音尖锐刺耳,像是女鬼在哀嚎,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诡异。我吓得一哆嗦,连忙从床上爬起来,穿上衣服就冲出了房间。
我刚走到走廊,就看到傅承渊和师傅也已经醒了,正站在走廊里听着唱戏声。傅承渊的脸色凝重,手里已经握紧了桃木剑,师傅则闭着眼睛,眉头紧锁,像是在感受着什么。
“这声音不对劲。”傅承渊压低声音说道,“像是冤魂在索命,我们去看看。”
师傅点了点头,睁开眼睛:“这冤魂的怨气很重,恐怕有什么天大的冤屈。我们去看看也好,能帮就帮一把。”
我们三人悄悄地走出客栈,朝着镇东头的老戏台走去。街道上静悄悄的,只有唱戏声在夜空中回荡,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,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,显得格外冷清。
老戏台位于镇东头的一片空地上,戏台已经很破旧了,木板腐烂,杂草丛生,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早已破旧不堪,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是鬼火在闪烁。戏台的周围长满了荒草,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。
唱戏声就是从戏台上传来的,我们躲在戏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,朝着戏台上望去。只见戏台上有一个人影,穿着破旧的戏服,正随着凄厉的唱腔翩翩起舞。他的动作轻盈而诡异,像是一片落叶在风中飘荡,可仔细一看,那个人影竟然没有脚,是飘在半空中的!
“是冤魂!”我压低声音,心脏狂跳不止,紧紧地抓住了傅承渊的衣袖。
傅承渊拍了拍我的手,示意我不要害怕,眼神依旧警惕:“看来店小二说的是真的,这老戏台上有冤魂作祟。我们小心一点,不要惊动他。”
就在这时,戏台上的人影突然停止了唱戏,猛地转过头,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。月光照在他的脸上,只见他的脸惨白如纸,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子,眼睛里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漆黑,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“你们是谁?为什么要偷看我唱戏?”他的声音尖锐沙哑,带着浓浓的怨气,朝着我们飘了过来。他的身体轻飘飘的,脚不沾地,衣袍在夜风中轻轻飘动,像是一只即将展翅的蝙蝠。
“我们是路过的旅人,听到你的戏声,过来看看。”师傅上前一步,语气平静,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不去?是不是有什么冤屈?”
那个老头鬼停下脚步,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,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:“我是栩栩的爷爷,是十几年前那个葬身火海的戏班子里的花旦。我们戏班子本来好好地在唱戏,可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就起了大火,我们所有人都被烧死了。我不甘心,我还没有把我的一身本事传给我孙女,我还没有把鼓的秘密告诉我孙女,我的冤屈也没有洗刷,我不能投胎转世!”
“大火?”傅承渊皱了皱眉,“是意外还是人为?”
“是人为!”老头鬼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,怨气也越来越浓,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“是镇上的恶霸王老虎!他看中了我孙女栩栩,想要娶我孙女栩栩做小妾,我不同意,他就怀恨在心,在戏台上放了火,把我们整个戏班子都烧死了!我要报仇,我要让他血债血偿!”
“王老虎?”师傅沉吟道,“他现在在哪里?”
“他还在镇上,靠着抢来的钱财,当了镇上的首富,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!”老头鬼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,眼睛里的黑洞似乎变得更大了,“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唱戏,就是想提醒镇上的人,不要忘了王老虎的罪行,可没有人相信我,他们都以为我是恶鬼,都怕我!”
看着老头鬼痛苦的样子,我心里一阵酸楚。一个无辜的老头子,被恶霸迫害,葬身火海,死后还要承受孤独和恐惧,实在是太可怜了。“老爷爷,我们帮你。”我看着她,认真地说道,“我们帮你揭露王老虎的罪行,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老头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,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:“真的吗?你们真的愿意帮我?”
“当然。”师傅点了点头,“善恶终有报,王老虎作恶多端,迟早会遭到报应的。我们既然遇到了,就没有不管的道理。”
傅承渊也说道:“你放心,我们明天就去收集王老虎的罪证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不过你以后不要再在这里作祟了,以免吓到无辜的百姓。”
老头鬼感激地点了点头,身体渐渐变得透明:“谢谢你们,我会等你们的好消息。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,只要在老戏台前烧一张纸钱,我就会出现。”说完,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,周围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正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