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宇星抬手将残刃横在身前,刃尖指向那道垂直落下的光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他的手臂微微发颤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左肩的结晶正缓慢爬行,像有生命般向锁骨延伸。他没去看身后两人,只低声说:“准备好了就动。”
林晚秋的手掌贴上他后背,温度不高,却稳。她没说话,只是用指尖轻轻点了两下,像是在回应。周砚之喘了口气,从怀里摸出一块布包着的碎铃,咬牙掰下一角塞进嘴里,含糊道:“走吧,反正也没退路。”
三人同时迈步。
踏入裂隙的瞬间,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,随即被撕开。乱流如刀,刮过皮肤带来细微刺痛。崔宇星立刻察觉不对——这里的能量太整齐了,每一道波动都像是被人精心修剪过,不像自然形成的通道,倒像一条被人铺好的路。
“停下。”他低喝,脚下一顿。
地面是扭曲的金属板,残留着导能柱断裂后的焦痕。他蹲下身,用残刃划出一道浅沟,引动体内三道真言刻痕。冰爆、火流、虚实之力依次流转,在三人脚下形成一个不大的三角区域,勉强隔开四周涌动的乱流。
林晚秋单膝跪地,古玉杖轻点地面,一圈微弱的波纹扩散出去,又迅速被吞噬。她闭了闭眼,“这地方……被人动过手脚,但不是为了杀我们。”
“是为了引导。”周砚之咳了一声,嘴角渗出血丝,却笑了一下,“你看那些切口,符文走向和初代遗物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这不是陷阱,是钥匙。”
崔宇星盯着裂隙深处。远处的光开始晃动,像是风中的烛火。他抬起左手,耳钉传来熟悉的温热感,比平时更清晰,像是某种指引正在靠近。
他没再犹豫,从怀中取出那片沙漏碎片。
它原本只是一块不规则的晶体,边缘粗糙,但在接触到他掌心的刹那,竟微微发亮。崔宇星咬破手指,血滴落在表面,碎片轻轻震颤,随即悬浮而起,自动排列成一个微型沙漏的形状。
蓝光洒下,球形护罩缓缓展开。
乱流被推开,镜像残影也随之浮现——全是他们过去的战斗画面:火绒平原上炎虎咆哮,地下管网中魔鹫坠落,还有祭典之夜祝武江倒下的瞬间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这些画面错位重叠,真假难辨,试图扰乱判断。
林晚秋靠在护罩边缘,指尖轻抚肩部结晶处,将最后一丝结界之力送入崔宇星体内。寒意顺着经络蔓延,暂时压住了结晶的扩散。她声音很轻:“别看那些影子,它们只是想让你停下。”
周砚之盘腿坐下,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页,边角烧焦,字迹模糊。他用血在掌心画了个符,按在纸上。纸页微微发烫,浮现出几行断续的文字:
> “当共鸣者立于裂隙,
> 结界师持杖守心,
> 咒术师以声唤名——
> 门自开。”
他念完,抬头看向崔宇星:“原来不是谁都能进祭坛。需要三个位置,三种血脉,缺一不可。”
崔宇星皱眉:“你是说,只有我们三个一起,才能启动封印机关?”
“不止是启动。”周砚之摇头,“是阻止它彻底崩坏。如果强行破坏核心,时空会回卷,百年前的事会重演——整个文明直接抹除。”
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林晚秋扶着玉杖站直,“那就只能走这条路了。”
崔宇星没说话,只是握紧了残刃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他们不再是单纯的破坏者,而是平衡的执行者。一旦失败,不只是死亡,而是连存在都被抹去。
护罩内的蓝光开始减弱,沙漏碎片的震动也变得迟缓。时间不多了。
“把手给我。”崔宇星突然说。
三人围成一圈,掌心相贴。他闭上眼,引导体内力量外放。冰蓝色的光从他掌心升起,林晚秋的素白符文缠绕而上,周砚之则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带血的咒音,暗金色的螺旋纹路随之浮现。
三股力量交汇的瞬间,沙漏碎片猛然一震。
一道清晰的光道在前方展开,像是撕开了迷雾,直指雷暴峡谷深处。沿途风沙与雷鸣交织,隐约可见一座被掩埋的石台轮廓。
“那就是祭坛。”崔宇星睁开眼,“我们得赶在神格计划完成前到。”
他迈出第一步,脚步沉稳。林晚秋紧跟其后,玉杖每一次点地都发出轻微的嗡鸣。周砚之收起纸页,塞进内袋,拎起最后一只空符囊挂在腰间,像是带着某种仪式的重量。
风越来越大,吹得衣角猎猎作响。远处的城市废墟上方,天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。
崔宇星猛地抬头。
数十个黑雾凝聚的人影悬浮在空中,面容逐渐清晰——全都是刘祖林的脸。他们同时睁开眼,瞳孔冰蓝,与崔宇星如出一辙。
低语响起,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,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:
“容器归来。”
系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