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炽热的阳光倾洒在教学楼的天台上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
高洋独自一人,蹲在楼顶的边缘。
他握着一张白纸,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翻转、折叠,不一会儿,一个精巧的纸飞机便初具雏形。
他的目光越过操场,望向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,眼眸中倒映着蓝天白云,思绪却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不知何时,图夕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。
“我没去参加左丹的葬礼,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?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。
高洋闻声回过头,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,像是午后的阳光,温暖却不灼人。
“怎么会。你不去,肯定有不去的理由。”
图夕抬起头,对上他清澈的目光,顿了顿,又轻声问道:“你不想问问我的理由吗?”
高洋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纸屑,“不用问,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,不想说就不要说。”
说罢,高洋右手轻轻一扬,纸飞机如同一只挣脱束缚的白鸽,悠悠然飞向天空。
“高洋,你对什么事情都没好奇心吗?”图夕看着纸飞机越飞越远,忍不住问。
“也不是,”高洋转过头,嘴角咧开一个坏笑,“我对大胸就一直很有好奇心!”
图夕微微一怔,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,立刻举着粉拳扑向高洋:“你混蛋!”
高洋大笑着转身就跑,边跑边回头喊道:“图夕,做兄弟,有今生,没来世!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!”
图夕追赶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,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,大声回道:“我做什么你都会相信我的?”
“对,都会的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”高洋笑着点点头,而后转身,跑下天台。
图夕站在原地,目送高洋离去的背影,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的转角。
她缓缓低下头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,喃喃自语。
“其实,我不想做你的兄弟!可你却一直彪呼呼的不明白我的心意。”
左丹的离去,彻底击碎了军子内心那副“舔狗”的枷锁。
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,往昔的谨小慎微、患得患失也随之烟消云散。
他开始放纵自我,频繁地旷课出逃,他最常光顾的地方,便是校门口的大牛琴行。
大牛琴行。
门脸不大,甚至有些破败。
推门而入,却是另一个世界。
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。
吉他、贝斯、架子鼓琳琅满目。
除了乐器,货架上还陈列着诸多流行音乐卡带与光盘。
从热门的港台金曲,到内地的新晋流行乐,应有尽有。
琴行的后屋,更是藏着一些“狠货”——国外走私的打口CD。
这些“洋垃圾”,毫无疑问衬托着大牛琴行的高级感。
琴行老板叫大牛。
一个二十出头的内蒙青年。
人如其名,又大又牛。
一年四季都钟情于皮衣。
他长发飘逸,俩月一刮胡子。
十个手指戴着十一个戒指,头上不是包块抹布就是戴个破帽子,活脱脱一个刚从摇滚工地爬出来的流浪汉。
他尊称自己为:五音不全想唱就唱的嬉皮士。
大牛这人,浑身都是故事,颇具传奇色彩。
1999年的夏天,大牛历经两次高考的折磨,依然名落孙山。
万念俱灰下,他在OICQ上结识了个盛京本地的妹子。
整个夏天,俩人在网络上谈天说地,互诉衷肠,上演了一出你侬我侬的“QQ爱”。
网恋让人上头。
大牛的壮举让女孩更上头。
一个月的互诉衷肠,让大牛智商降的一塌糊涂。
他躲开老爹挥舞的皮带,无视老妈含泪的目光,揣着从八岁起攒下的一万块压岁钱,毅然决然地杀到了盛京。
当他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QQ女孩后,二人便开启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。
激情澎湃的爱情终究要回归到现实生活的柴米油盐之中。
大牛开始琢磨干点儿啥。
大牛空有对音乐的一腔热爱,奈何自己五音不全。想要卖唱谋生,显然行不通。
卖身、卖屁股,又长相欠佳,思来想去,只好另辟蹊径,决定卖“艺术”。
大牛东拼西凑,租了四中附近这个小门脸,干起了音像社。
一开始,他只是卖些卡带、CD盘。还兼带着租赁盗版 DVD。
那年头,《古惑仔》火得一塌糊涂。
高洋他们,几乎就是在大牛这儿,完成了对铜锣湾扛把子们的启蒙教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