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清脆的门铃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,显得格外刺耳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
没人开门。
他又按了一遍。
还是没人。
他知道,黄贝肯定在家。
她只是不想见他。
他攥起拳头,开始砸门。
“砰!砰!砰!”
“黄贝!你开门!我知道你在家!”
“你有什么火冲我发!别一个人躲着!你先把门打开!”
“黄贝!你再不开门我踹了啊!”
高洋的拳头悬在半空,楼道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就在他准备再砸第四下的时候,对面的防盗门“咔哒”一声,从里面打开了。
一张熟悉的面孔探了出来,是那位曾经一起参与抢救黄贝爷俩的隔壁大叔。
他手里拎着一袋垃圾。
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的高洋,大叔愣了一下,随即认出了他。
“呦呵,这不是班长吗?”
大叔一脸惊奇地打量着他,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。
“又来找老黄的闺女问英语题来了?”
大叔说着,自己先乐了。
“不对啊,你们不都高考完了吗?怎么着,刚要上大学,就准备考研啊?你这学习劲头可真足。”
高洋见到熟人,尴尬地放下拳头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呦,大叔,是您啊。”
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逼宫的,只能顺着大叔的话往下编。
“今天我确实是来问问题的。温故而知新嘛,我这人就爱学习,每天不学习就浑身难受。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@GMAIL.cOM”
“好小子,有出息!”大叔赞许地点点头,随即又摆了摆手,“那你可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“他爷俩大概一个钟头前就走了,说是去黄贝大姑家吃饭去了,估计得晚上才回来。要不你来我这屋等一会?”
高洋心里咯噔一下。
走了?
去大姑家了?
这么说,她刚才根本就不在家?自己在这演了半天独角戏?
高洋拒绝了大叔的好意,又跟他闲聊了两句,客气地转身告辞,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楼。
他站在马路牙子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。
脚踝的刺痛提醒了他,旱冰场那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。
他掏出烟点上,狠狠吸了一口,然后拦了辆车,先去了趟银行,从自动取款机里取了三千块现金塞进兜里,这才让司机调头,直奔骨科医院。
……
医院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石膏混合的特殊气味。
高洋刚下电梯,就看到军子和李勇站在楼道的窗户边抽烟。
不远处,那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太妹或蹲或站,聚在一起叽叽喳喳,像一群炸了窝的麻雀。
军子看到高洋,立刻掐了烟迎了上来。
“洋儿,你咋来了?脚没事吧?”
“小事。”高洋摆摆手,问道,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那姑娘没啥大事儿,医生看了,就是骨裂。”军子指了指不远处,“刚架上板儿,养一阵子就好了。”
郝大宝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,垂头丧气,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。
他把手里攥着的一沓钱递还给高洋:“洋儿,医药费花了三百多,这是剩下的。给你。”
高洋接过钱,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的,塞回给郝大宝。
“去,给我也挂个号,看看脚。”
“我马上去,你脚没事吧?”大宝边说边往楼下走去。
这时,一个粉色头发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,带着一阵香风。
正是那个叫潇潇的牛仔裤女孩。
“你脚还疼不疼啊?”她一脸紧张地盯着高洋的脚踝,伸手又要去碰高洋的脚,“要不要看医生?我去给你挂号!”
高洋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撤,避开了她快要贴上来的身体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他看都没看潇潇,目光越过她,在人群里扫了一圈。
“你姐呢?”
潇潇见他不搭理自己,也不生气,反而挺了挺胸脯,一副“我说了算”的架势。
“我姐没来,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!”
高洋从兜里掏出那一千块钱,递到她面前。
“这个,给你姐,那受伤小妹的精神损失费。”
潇潇看着那沓钱,却没有接。
她忽然狡黠一笑,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,从里面轻轻抽走了一张一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