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的马车刚拐过街角,车窗上还贴着那片被夜风卷来的落叶,他就听见系统界面在眼前闪了一下。发布页LtXsfB点¢○㎡
【检测到宿主对“社交灾难”产生后怕情绪,已转化为天示】
【咸鱼值+5】
他翻了个白眼,把脸埋进袖子里:“我连话都没多说一句,怎么又加分了?这玩意儿比绩效考核还离谱。”
车停在自家门口,他正准备溜下车,门框边忽然多了一道影子。不是仆从,也不是太监,而是一个穿绫罗却赤着脚的女子,手里捏着本账册,腰间挂着个巴掌大的算盘,珠子还在轻轻晃。
林越脚步一滞,心想:坏了,仇家上门。
“林大人昨夜好手段。”女子声音不高,却字字像算盘珠砸在铜盘上,“一句没说,天音替您把人骂了。我那弟弟,今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撕了自己写的十首诗。”
林越干笑:“沈小姐这是……替弟出气来了?”
“沈知意。”她把账册往他面前一递,“不是小姐,是沈家主事。您让沈家公子当众下不来台,总得有个交代。”
林越往后缩了半步,袖子里那本《五年摸鱼三年退休》都快掏出来了:“交代?我又没动手,天音也不是我养的。”
沈知意凤眼一眯:“可它偏偏就在您开口后响了。全城都在传,您一个眼神,就能引动天示。”
“那您不如去查查铜铃是不是漏电。”林越抬手摸了摸门框,假装腿软,“我这身子,昨夜回来就发虚,怕是受了风寒……要不您改日再来?”
他说着就要往门里钻,沈知意却侧身一拦,算盘“啪”地一拨,八颗珠子齐齐归位。
“林大人,您装病的脉象,比北境羊毛商逃税的账本还虚。”
林越一愣:“你还能把脉?”
“我能算出您昨夜吃了几块桃酥。”她冷笑,“三块,两块在席上,一块藏袖里,回来才啃的。”
林越低头一看,袖口果然沾着点碎渣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@GMAIL.COM他心虚地拍了拍:“这都能看出来?你们沈家是开了大数据中心吧?”
沈知意不接话,只把账册又往前递了递:“今日不为别的,就想问一句——若无天音撑腰,您这等懒散做派,凭什么站在这朝堂之上?”
林越刚想辩,脑子里已经飘过一句:“就凭我懒得跟你们吵。”
念头刚落,头顶梁上不知哪来的铜铃忽然一震,清音破空:
“天示:碎者自碎,整者自整。”
两人同时抬头。
沈知意手中账册“啪”地合上,脸颊微红:“又来?您这是随身带了个广播站?”
“我比你还懵。”林越摊手,“它自己播的,我能拦得住吗?”
街边茶楼小二探出头来,对着楼上喊:“二楼雅间!天音又响了!记下来记下来,‘碎者自碎’,新段子!”
沈知意盯着林越看了两秒,忽然转身:“走,去隔壁茶楼坐坐。您要是能把这‘整者自整’讲明白,我沈家欠您的,一笔勾销。”
林越想拒绝,可她已经迈步进了茶楼,赤脚踩在木地板上,一点声响都没有,却像踩在他心跳上。
茶博士迎上来:“这位客官,二楼雅间已预留给周太傅门生议事……”
“那就一楼。”沈知意直接拉开靠窗的包厢,“这间,够私密。”
林越一进门就闻出不对劲——茶香混着一股陈年墨臭,像是有人把奏折泡进了茶壶。
他一屁股坐下,拍桌:“这茶怎么一股馊饭味?”
话音未落,头顶横梁“嗡”地一震:
“天示:浊茶可弃,浊心难清。”
隔壁雅间“哗啦”一声,茶盏摔了一地。
沈知意忽然笑出声,眼尾那颗泪痣跟着一颤:“林大人,您这招指桑骂槐,比我们账房算复利还准。”
“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林越举手发誓,“我要是能控制它,早让它说‘今日免朝’了。”
沈知意指尖在迷你算盘上一拨,珠子清脆作响:“那我考考您——沈家上月盐引多少?”
“三千七百斤。”林越随口胡诌。
“错。”她眼神锐利,“三千六百九十八斤,差的那两斤,是给户部某位主事的‘茶水费’。”
林越一愣:“你还记这种细节?”
“每一笔都得对上。”她把算盘往前一推,“您再猜猜,若有人报虚数,我能多久发现?”
林越盯着那排珠子,忽然说:“五百斤海盐,市价三千两,您家上月‘私运’的,就值这个数。”
沈知意手指一顿,凤眼骤然眯起:“林大人连私盐价都记得?”
“瞎蒙的。”林越耸肩,“不过您这玉佩纹路,看着像沾过北境羊毛的腥气——那边走私的盐,都是用羊毛毯裹着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