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一怔,随即笑了:“你还真信我能活着回来?”
“你不死,是因为懒。”她哼了声,“连阎王都嫌你躺得太平,懒得收。”
林越笑出声来。他低头看着那包干粮,忽然觉得这趟差事也没那么糟。至少有人记得给他带吃的。
他随口道:“说不定这次能有点新发现。”
话音刚落,胸口一烫。
他猛地低头,书页上的墨迹还没干,系统却已经启动。
下一秒,天音再降。
“江州之行,机缘暗藏。”
屋里安静了一瞬。
沈知意盯着他,眼神变了:“……又来了?”
林越欲哭无泪:“我就是随口一说。”
“随口一说?”她冷笑,“你哪次不是随口一说?上次说‘券引可行’,天音就响了;这次说‘新发现’,天音又来一遍。你当自己是许愿池里的王八?”
林越扶额:“我要是真能许愿,早就许个‘全员放假,工资照发’了。”
沈知意没接话,只盯着他看了两秒,忽然伸手把那本《五年摸鱼三年退休》抽出来,翻开最后一页,念道:“不主动、不拒绝、不负责……还有‘必要时可以打盹’?”她抬眼,“你这哪是咸鱼,你是披着鱼皮的天道代言人。”
林越苦笑:“我要是代言人,现在就不会在这儿啃你给的干粮了。”
沈知意把书塞回他怀里,转身就走。临到门口,停下脚步,背对着他说:“别装了。你心里清楚得很——你这张嘴,值千金。”
门“啪”地关上。
林越坐在那儿,手里攥着那本滚烫的书,半天没动。
第二天一早,城门口。
四名禁军早已列队等候,马车也备好了。林越穿着厚实的冬袍,怀里揣着书,手里拎着沈知意给的包裹,慢吞吞上了车。
车帘掀开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京城。
人来人往,市声喧嚣,仿佛什么都没变。
可他知道,从他踏出这一步起,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。
他坐进车厢,靠在角落,闭上眼,在心里默念:
“任务是假,摸鱼是真。江州再远,也别指望我卷。”
话音刚落,胸口一热。
系统弹出一行字:【检测到宿主确立边界性躺平策略,任务进度+20%】
林越睁开眼,苦笑摇头。
车帘落下。
马蹄声起。
车轮碾过青石路面,发出沉闷的响动。
林越靠在车厢壁上,手伸进怀里,指尖触到那本还在发烫的书。
他忽然想起昨天女帝说的那句话——
“你总能踩对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