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一瘸一拐地踩在山道碎石上,脚踝像被狗啃过似的疼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他没回头,也没再比中指,那动作太费体力,不符合咸鱼基本法。
但他脑子里转得飞快。
山贼营地的情绪波动不是巧合。他们怀疑“内部泄密”,说明自己没暴露,可“天机星君”这称号已经被盯上了。更关键的是——谁会把一个逃命的进士和“天意”绑在一起?还组织人花钱雇嘴皮子造谣?
“这波不是临时起意,是KPI考核。”他嘀咕着,拐进路边一间废弃驿站。
屋子塌了半边,门板斜挂在铁环上,像被谁踹过一脚。他靠着墙坐下,从包袱里掏出那本《五年摸鱼三年退休》,书皮温热,系统界面浮在眼前,安静得像只装死的猫。
他翻开夹页,用炭笔写下三条线索:
一、谣言最早从江州西市传开,茶馆酒肆都在说他通敌。
二、有人见过传单,盖的是府衙旧印——不是现用的,是三个月前换下来那枚。
三、传话的多是衙役家属,嗓门大,腿脚勤,一天给二十文,干得比上班还积极。
“典型的舆论外包。”林越冷笑,“自己不动手,雇群众演员背锅,真当朝廷是短视频平台?”
他盯着“府衙旧印”四个字,忽然想起什么。
上个月去知府大堂递折子,看见通守副手亲自送印匣入库,还念叨一句“老物件了,留着当传家宝”。当时他正打哈欠,心想这人真能演,现在看,是真能演——传家宝没传给儿子,传给了造谣产业链。
“行,你有组织,我有脑子。”林越合上书,“虽然这脑子主要用于想中午吃啥。”
天黑前,他摸到了西市边上一栋两层小院。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@GMAIL.cOM
青砖灰瓦,门楣不高,但门口扫得锃亮,连落叶都没几片。这种干净不正常——正常人家忙生计,哪有空天天搞卫生?除非这里不是住家,是据点。
他绕到后巷,蹲在粪桶边啃冷饼,一边观察仆人进出。三更时分,最后一个丫鬟提着灯笼回房,他才动身。
裹上黑布,脚踝缠紧,像只刚学会夜行的企鹅,贴着墙根挪过去。
前门有锁,后窗有铁条,但偏房厨房的门闩松了——有人偷懒没插到底。林越推了半寸,侧身挤进去,差点被灶台绊倒。
“这叫战术性摔倒。”他扶着墙站起来,摸黑往内院走。
书房在二楼,楼梯踩上去会吱呀响。他记得现代公司半夜溜进老板办公室改考勤记录的招数——先倒水,再上厕所,趁着冲水声上楼。
他拧开天井水缸,舀了一瓢,哗啦倒进茅坑。
水声一响,楼上果然传来脚步,一个老妈子骂骂咧咧开门:“谁半夜糟蹋水?”
趁这空档,林越三步并两步蹿上楼,闪进书房。
屋里有灯,没点。他摸到书案,拉开抽屉,全是账本,记着“茶馆五家,每日二十文,共百文”“码头闲汉三十人,散布消息”……
翻到最底下一层暗格,他抽出三封信。
第一封写着:“林越南行,必散播妖言,宜先污其名,使其寸步难行。”
第二封更直白:“谣言由西市茶馆起,雇人传话,内容务必夸大,称其勾结北狄,刺杀禁军,伪造天音。”
第三封落款是通守副手亲笔:“若其逃亡,便称通敌,逼朝廷问罪。事成之后,许以江南盐引三成。”
林越看完,差点笑出声。
“你们这计划书写得比我当年给甲方做的PPT还规范。”
他正要收信,门外传来说话声。
“……今晚务必烧了旧档,免得被查到。”
“上头说了,天音虽怪,但百姓信了,就得用谣言压住。等他一死,就说妖言惑众,自取天罚。”
脚步声逼近,两人推门进来,一个提灯,一个抱着一捆纸。
林越转身就钻,床底太矮,柜子太小,最后扑进墙角的大樟木箱,咔哒扣上盖子。
箱内漆黑,空气闷热,脚踝开始抽疼。他屏住呼吸,透过缝隙往外看。
提灯那人把纸扔进火盆,火光一跳,照亮了脸——正是通守副手的心腹幕僚,常在府衙走动,人称“江州活字典”。
“这次做得干净。”幕僚说,“没人知道印是咱们偷用的。就算查到西市,也只抓到几个拿钱办事的蠢货。”
另一人冷笑:“最妙的是,他自己都不敢回城。听说躲进山里了,估计正被山贼追着跑。”
“活该。”幕僚吹了吹火,“一个靠天音上位的佞臣,装什么清高?要不是女帝信他那一套,早该被乱棍打死。”
林越在箱子里听得牙痒。
“我靠天音上位?我靠的是不想加班!”他在心里咆哮,“你们才是真·内卷战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