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在河工堤坝上站了整整三天,风吹得他官袍像面破旗子来回甩。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@GMAIL.cOM他原本指望那个“该来的人”能准时打卡上班,结果对方不仅没露脸,连个请假条都没递。
第四天清晨,他蹲在泥地里拿树枝戳蚂蚁窝,裴砚拎着图纸走过来,嗓门压得低:“昨夜贡院偏院烧纸,守门的老卒说闻到一股焦味,像是文书。”
林越眼皮都没抬:“谁家祖宗托梦还得赶考?”
“问题是,”裴砚搓了搓手,“今年江州科考,主考官换了。”
“换就换呗,关我什么事。”林越把树枝一扔,“我又不考试,我连PPT都不做了。”
“可这人是礼部陈崇文的门生。”裴砚凑近一步,“而且考务流程全改了,密封仓提前启用,誊录房加派了两倍人手,说是防舞弊,可动静太大,反倒像……在掩人耳目。”
林越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是说,有人怕被查,所以先动手脚?”
“我是说,”裴砚声音更低,“他们可能已经在抄题了。”
林越沉默两秒,忽然笑出声:“好家伙,临阵换将,还搞内部押题大礼包?这不是考试,这是开盲盒抽奖。”
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,正要走,远处传来一阵喧哗。
沈知意踩着一双绣鞋从街口走来,手里捏着一张薄纸,脸上挂着那种“你又要倒霉了”的表情。
“怎么,又有人写小作文骂我?”林越叹气。
“不是骂你。”她把纸递过来,“是夸你——说你‘深谋远虑,早知今年必考《河政十策》’。”
林越接过一看,纸上赫然列着三道“必中题”,其中一道写着“论水患与赋税之关系”,另一道是“漕运革新利弊辨”。
他盯着那字迹,越看越眼熟:“这排版……怎么跟我们前天开会时发的备忘录一个模子刻出来的?”
“对。”沈知意点头,“就是同一个模子。”
林越嘴角抽了抽:“所以现在连押题都开始内卷了?咱们工部刚定的政策,转头就成了考场秘籍?”
“不止。”沈知意冷笑,“我让人查了,这几张传单是从城南三家私塾流出的,教书先生都收到过匿名银袋,里面五两纹银,附言写着‘照此授课,考生必中’。”
林越听得直摇头:“这哪是科举,这是知识付费变现现场直播。发布页LtXsfB点¢○㎡”
三人回到府衙书房,天刚擦黑。
林越瘫在椅子上,腿翘到案上,嘴里叼着一根稻草:“我现在怀疑,守旧派是不是把考场当成了舆论战第二现场。上回用谣言搞我,这回直接改卷子嫁祸?”
“完全有可能。”裴砚摊开一张贡院布局图,“如果他们在试卷上做手脚,再故意让某个革新派推荐的考生‘中招’,到时候只要一搜出身子,就能坐实‘泄题作弊’。”
“妙啊。”林越翻了个白眼,“自己不出题,还顺手送我们一个替罪羊。”
沈知意坐在桌边,指尖轻轻敲着账本:“更妙的是,主考官是京里空降的,出了事责任全在他头上,幕后之人全身而退。”
“典型的甩锅产业链。”林越打了个哈欠,“可惜我没报名,不然我也想试试能不能靠躺平拿个状元。”
话音刚落,胸口微微一震。
他愣了一下。
系统动了。
但这次不是任务提示,而是——
一道低沉的声音仿佛自天而降,穿透屋顶,直入人心:
“天示:科考如镜,照见忠奸。”
林越:“???”
他低头看向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,那行万年不变的标语依旧挂着:【检测到您对躺平有深刻理解】。
“我没说啥啊!”他瞪眼,“我就吐槽了一句‘想拿状元’,你怎么给我整出这么大一句?”
沈知意皱眉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想睡觉。”
“那你心声放了?”
“我哪知道!”林越一脸冤种相,“我连情绪都没波动,我只是……羡慕一下可以光明正大考试的人。”
裴砚却脸色变了:“不好,这句天音要是传开了,主考官肯定慌。”
果然,就在当天夜里,贡院值守的小吏发现偏院库房有火光。
不是大火,是焚烧文书的小火堆,被人匆匆灭掉,只留下一地灰烬和几片未燃尽的纸角。
次日清晨,裴砚带来消息:“烧的是誊录底稿,上面有三道题的原始笔迹,和市面上流传的‘押题卷’高度一致。”
沈知意也查到了新线索:“考纸采买记录有问题。官府登记用了两千张,实际入库三千五百张,多出来的那一千五百张,去向不明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林越靠在椅背上,眼神渐渐冷下来,“他们是这么玩的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