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右脚刚踏进柳府门槛,眼角余光扫到柱子后那抹暗色液体滴落的瞬间,整个人像被凉水从头浇到脚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他一把拽住沈知意的袖子,声音压得极低:“别动!那红布底下流出来的东西……颜色不对劲。”
沈知意脚步一顿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托盘上的红布一角湿了一小片,渗出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发乌的光泽,不像是油渍,倒像是……某种熬过头的药汁。
她眯起眼,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下林越的手背,示意他退后。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贴着侧廊绕过去,借着假山和花木的遮挡,一路尾随那名端着托盘的仆役。
林越缩在门边阴影里,心跳快得像敲鼓。他盯着那托盘,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昨夜厨房那盘点心——也是盖着红布,也是这股说不上来的怪味。当时他还吐槽“这年头连毒药都开始走国潮风包装”,结果差点真把自己送走。
沈知意很快回来,站定在他面前,语气冷得像冰:“送去膳房,交接给主厨。路线是每日早膳送往宫里的固定流程。”
林越瞳孔一缩:“等等……你是说,这玩意儿不是冲我来的?是冲……”
“嘘。”沈知意抬手打断,眼神朝内院方向一瞥,“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。证据在他们手里,我们空口无凭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——柳元度想动手的,从来就不止你一个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再多话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抢在毒膳入宫前,把消息递出去。可禁军听谁的?羽林卫副统领是他儿子。刑部尚书跟他穿一条裤子。通政司的奏报能在他案头躺三天才呈上去。
唯一的办法,只剩下一个——等。
等一个谁也拦不住、谁也不敢质疑的“天意”。
第二天早朝,金殿肃立。
林越站在文官班列末尾,脑袋一点一点,困得眼皮直打架。昨晚翻墙探府、躲暗哨、抄小路回城,连轴转一夜,全靠一口怨气撑着。现在人坐在这儿,魂早就飞去梦里续摊了。
他靠着柱子,嘴里无意识念叨:“再五分钟……就五分钟……让我睡到自然醒不行吗……我昨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查案,今天还得准时打卡上朝,这合理吗……”
御膳监太监捧着食盒缓步走入大殿,准备将女帝的早膳送往偏殿温着,等散朝后再用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
林越眼皮忽然一跳,鼻子抽了抽。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飘了过来,像是陈年桂圆混着铁锈,又有点像……昨天那盘点心中的气味。
他迷迷糊糊嘟囔:“有人下毒……这味道……跟昨晚厨房那盘一模一样……不会吧,这么快就卷土重来?”
话音未落,脑中嗡的一响。
【检测到强烈预警情绪,咸鱼值+15】
【天示生成中……】
下一秒,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,仿佛自虚空降下,响彻整座金殿——
“天示:膳中有毒,速查速救!”
满殿哗然。
女帝赵灵阳猛地抬头,手中朱笔啪地折断,墨汁溅在奏折上,像一朵炸开的黑花。她目光如刀,直射殿门口那名正要退出去的御膳监太监。
“站住。”
太监浑身一抖,脚步僵在原地。
禁军统领反应极快,一声令下,两名甲士冲上前,夺过食盒当场打开。红布掀开,一只青瓷汤盅静静躺在里面。随行医官掏出银针试毒,针尖刚碰汤面,立刻泛起一层乌黑。
全场死寂。
女帝缓缓起身,凤袍曳地,声音冷得能结出霜来:“好啊。朕的早膳,竟成了某些人练手的靶子?”
百官面面相觑,不少人偷偷看向首排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臣。
柳元度脸色煞白,手指死死掐住椅扶手,嘴唇微微发抖,却强撑镇定,颤声道:“陛下!此乃无稽之谈!天音虚妄,岂能凭空定罪?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,意图陷害忠良!”
他这话一出,几个守旧派老臣立刻附和。
“正是!天音屡次为一人所用,未免太过巧合!”
“臣以为,当彻查林越是否与邪术勾连!”
“此人升迁过速,恐非天眷,实乃妖言惑众!”
林越被吵得一个激灵,终于彻底清醒。他揉了揉眼睛,茫然四顾,还没搞清状况,就听见女帝冷笑一声。
“昨夜有人私闯大臣府邸,只为查证一桩谋逆案——你们猜,是谁?”
众人一愣。
沈知意从班列中 stepped out,一步上前,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,扬手一抛。铜牌当啷一声落在殿心,滚了几圈才停。
“此物出自柳府膳房交接人之手,背面火漆印为太常寺库房专用变体,仅三块存世。另一块,在北境细作账本上出现过七次,每次标记七钱银入账。”
她目光扫过群臣:“我说,这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