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站在宫门口,手里还攥着那张只写了“请假条”三个字的纸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@GMAIL.COM小太监说完口谕转身就走,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他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,又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宫门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班是真上不完了。
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。不是他想进,是两条腿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——大概是上次天音响起后,连他的膝盖都学会了服从组织安排。
一路穿廊过殿,林越走得像个提线木偶。等回过神时,人已经被请进了议政偏殿。屋里坐着七八个官员,一个个眼神发亮,看见他进来就跟看见活菩萨似的。
“林大人来了!”礼部侍郎第一个起身,声音激动得有点发抖,“我们正等您呢!”
林越愣了一下:“等我?等我干啥?我又不是你们部门的。”
“您当然不是。”工部员外郎赶紧接话,“但您是天意所归的人啊!科举改革这么大的事,怎么能少了您?”
林越一听“科举”两个字,眼皮就开始跳。他记得昨天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句“别考那么多会秃头”,结果今天整个朝廷都在减负养才。现在这些人又要搞什么新名堂,他光听着就觉得脑仁疼。
“我没说过要参与这事。”他摆手,“我真的不适合。我当年高考复读三次才考上二本,还是调剂的。”
屋里没人理他这句话。礼部侍郎已经翻开草案,朗声念道:“根据昨日天示‘取才宜宽,重能轻文’之训,拟定三策:其一,缩减经义题量;其二,废除八股程式;其三,增设实务策问。”
林越听得脑袋嗡嗡响。他没听懂太多内容,只抓住了一个重点——考试还在继续,只是换了个方式折磨人。
他忍不住嘀咕:“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?”
话音刚落,屋里突然安静了一瞬。
几位官员对视一眼,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。
“林大人此言……莫非另有深意?”户部主事小心翼翼地问。
林越一愣:“啥深意?我就说了一句实话。”
“高明!”工部员外郎猛地一拍桌子,“果然是一语点醒梦中人!考试不能只改形式,得改本质!”
林越:“……”
他想解释,但看着这群人眼睛越来越亮的样子,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。发布页Ltxsdz…℃〇M这些人已经进入一种集体亢奋状态,随便一句大白话在他们耳朵里都能变成圣训。
他索性闭嘴,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茶凉了,但他不在乎。只要能让他安静一会儿,喝泥水都行。
会议继续进行。有人提议增加心理测试,有人建议考生入场前先测脉搏,还有人说应该给每个考场配一个按摩师,防止学子紧张过度晕过去。
林越越听越困。眼皮越来越沉,脑袋一点一点,差点直接睡过去。
就在他快要闭眼的时候,工部员外郎忽然提到:“接下来最关键的一环,是增设实操考核。比如模拟治水、断案、赈灾,让考生现场处理政务难题。”
林越耳朵动了一下,勉强睁开眼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他嘟囔了一句,声音不大,像是自言自语,“别光会背书,背得再好也不会修桥铺路。”
他说完就准备继续打盹,完全没注意脑中那个熟悉的界面一闪而过——
【检测到价值认同共鸣】
【生成箴言:才需实用,学以致用】
下一秒,殿内数位官员同时抬头,神情肃穆。
陈崇文手中的笔停在纸上,眼睛瞪得老大。他缓缓写下八个字,然后站起身,声音颤抖:“天音……又响了。”
众人屏息。
“才需实用,学以致用。”陈崇文一字一顿地念出来,仿佛怕念错一个音都会遭天谴,“这是天道明示!是我们这次改革的核心纲领!”
屋子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原来如此!林大人刚才那句话不是随口说的,是在引导我们领悟真谛!”
“妙啊!大道至简,返璞归真!”
“快改草案!把实操考核列为必考项!还要单独设立‘能吏科’,专收技术型人才!”
林越被吵得一个激灵,猛地惊醒:“谁又说话了?”
没人回答他。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,修改方案,讨论细则,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。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,像误入学术大会的外卖小哥。
他低头看了看袖子里那本磨破边的《五年摸鱼三年退休》,书皮上的字都快看不清了。他曾以为这本书能帮他逃离职场,现在倒成了讽刺现实的工具书。
“我只是觉得动手比死记硬背强一点。”他小声辩解,“我没想定什么纲领。”
“林大人何必自谦。”礼部侍郎一脸敬佩,“您每句话都蕴含天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