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远洋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,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胡乱碰撞,父母的唠叨,电脑屏幕的蓝光,外卖盒饭的味道,失控的单车,还有眼前这破旧的屋子,陌生的少女,额头的伤痛,胸口憋闷的呼吸……
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——震惊、茫然、荒谬,还有一丝隐藏在深处、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对于摆脱了原来那潭死水般人生的……诡异的解脱感?
这他妈算是怎么回事?老天爷这是看我在现代社会的啃老生活太滋润,给我来个强制“返厂维修”,顺便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古代再就业?
他靠在床头,望着房梁上挂着的几缕蛛网,眼神空洞,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,上不来,下不去,憋得他快要爆炸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,以及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、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:
“人醒了?哼!醒了就好!为了几捆柴火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,我们老刘家的脸,都快被他丢尽了!”
话音未落,一个穿着藏青色直缀、头发花白、面容严肃古板的老者,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杖,掀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门帘,迈步走了进来。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短打、面色各异的汉子。
老者浑浊却锐利的目光,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,直直地钉在了靠在床头、面色惨白、眼神涣散的刘远洋身上。
空气,瞬间凝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