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从北海排到彭城。
更何况他出身颍川荀氏,更是我刘玄德的臂膀重臣!
这等人物,会千里迢迢跑去羞辱荆州主母?真当世间尽是无目之人!
明公...荀谌惭愧垂首,此番出使非但无功而返,更损了您的颜面...
颜面?!刘备怒极反笑,友若甘冒奇险为国奔走,反遭此奇耻大辱!那刘景升污你清誉,毁你容貌,今日我刘备若不为先生讨还公道,有何面目谈二字?
荀谌闻言悚然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分明是要与荆州开战。
正欲劝阻,忽闻一声暴喝:
荀友若!
荀攸大步踏来,这位素来沉稳的谋臣此刻目眦欲裂:你我同出荀门,往日虽各持己见,但我始终视你如弟。
颍川荀氏,从没有忍气吞声的家风!你不擅军争,我擅!
你在荆州遭人折辱,这口恶气我来替你讨!
荀攸的话语掷地有声,甚至带着几分逾越,但刘备并不在意。
他和荀攸的想法本就相差无几!
友若,听闻你是用这把凤剑自毁面容的?
刘备强压怒火问道。回禀玄德公,确实是在下擅自用您的佩剑做了这屈辱之举,望玄德公恕罪。
荀谌说罢,解下腰间宝剑,双手奉还刘备。
刘备深吸一口气,握紧剑柄,冷声道:此等寒铁无情之物,竟敢伤友若之面,何其可恨!
我刘备今日立誓,此生绝不再用此剑!
话音未落,他扬手将凤剑弃之于地,如弃敝履。传我军令!
命奉先率两万并州狼骑镇守平原,防袁绍余孽!
其余将士,随我出征!
刘备神色凌厉,锋芒毕露,如鹰隼展翅!
荀谌是个书生,不懂军略,只求修身齐家平天下,手无缚鸡之力。
但刘备不同——什么汉室宗亲,什么两州安定,都滚到一边去!
今日,他就是要为这读书人向荆州讨一个公道!
我刘备戎马半生,从未肆意妄为,
但这一次,
定要那蔡氏满门血债血偿,不死不休!
荀谌静立良久,缓步上前,拾起地上的凤剑,紧紧搂在怀中,如获至宝……
青州境内,休息一月的十五万大军气势如虹,自平原开拔,直指徐州,进逼寿春!
自张飞弃城后,寿春重归东吴之手。
这般白送的肥肉,任谁都会咬上一口。
按刘备原本计划,此时不会与孙权交恶。
只要稳住荆州,蚕食冀、并、幽州,吞并袁绍基业,他自然能跃居天下诸侯之首。
但荆州刘表触了他的逆鳞。
徐州与荆州相距甚远,北接曹操的许昌、汝南,南邻孙权的寿春。
刘备若要攻伐刘表,必先夺一城为据点。
刘表坐拥十余万荆州水军,战线过长恐粮道被截,重蹈袁绍覆辙,刘备绝不会犯此大错。
剩下的选择显而易见——
许昌是曹操根基,精锐云集,难以攻克;
汝南山势险峻,易守难攻;
唯有寿春,既无天险,守军也不过两万东吴老卒,由韩当、蒋钦统领。
战场无情,自然挑软柿子捏。
况且刘备与东吴本就关系不睦,攻打荆州之际,岂能让江东群鼠在侧虎视眈眈?
这不是自寻烦恼吗?!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
要想攻取荆州,必须先消除后顾之忧!
“伯川。”
刘备心中郁结,语气歉疚,“前些日子我才登门吕府,为你向奉先将军求下亲事。
如今看来,原定的良辰吉日怕是要推迟了……”
“玄德公何出此言!”
李佑策马前行,目视远方,“那刘表不识好歹,竟为了一名妇人逼得友若先生自 貌!婚事可以延后,但友若先生的仇,必须血债血偿!”
他神色冷峻,眼中杀意凛然。蔡瑁这般行事,不就是为了保蔡家富贵长久?若让他得逞,我李佑也不必成婚了,找棵树吊死算了,免得玷污吕氏门楣!”
刘备沉声道:“他不是想为子孙谋福吗?我偏要灭他满门!这等杂种若留下子嗣,必是祸害百姓的畜生,不如尽早除之!”
“玄德公英明!”
李佑冷笑一声,随后正色道,“蔡瑁敢如此猖狂,无非是押注曹操。
哼,痴心妄想!”
“若曹操趁乱攫取荆州之利,倒还说得通。
可要说他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与我等死战?简直是笑话!”
刘备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若不能为友若先生 ,我刘备无颜回青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