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日头跟个刚出锅的煎饼似的,明晃晃地摊在天上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
高洋趿拉着球鞋往百中走,远远就瞅见郝大宝那货杵在校门口,活像根插在糖葫芦堆里的大橘子。
二人高考被分在同一学校,只是考场不同。
“老高!这儿!”郝大宝把校服卷到肚脐眼,挥舞胳膊的架势活似刚上岗的交通协管。
高洋走过去,拿准考证拍了拍他前胸。
“昨儿夜里又偷摸看谁信了?眼泡肿得跟金鱼似的。”
“放屁!爷现在自己写黄色小说了,不需要看别人信了。人总不能拄着拐前行吧,我要学会自己慢慢长大。”郝大宝洋洋自得地反驳。
高洋笑了。
“今儿早上吃的啥?你妈给你做带鱼炖酸菜没?”
“滚犊子吧。谁家大夏天吃酸菜。我今早吃的是西式早餐!面包牛奶煎鸡蛋,外搭豆腐乳和榨菜。咋样,够硬吧?”郝大宝眉飞色舞,绘声绘色。
“牛逼啊,中西合璧,没给您老人家整串稀?”
“师夷长技以制夷。有时间你也尝尝面包上擦豆腐乳的感觉。”郝大宝建议道。
“我就算了,无福消受。对了,你那句‘男孩女孩一接触,女孩就哭了’,挺好,记得用上啊。”
俩人正贫着,预备铃催命似的响了起来。
他们对视一眼,随着涌动的人群向百中校园内走去。
“我上三楼,你呢?”高洋问。
“五楼,顶层,晒死个人。”郝大宝叹了口气,又很快恢复了斗志,“没事儿,哥们儿作文写得好,一边写一边给自己泻火!”
“你别违法就行。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@GMAIL.cOM”
高洋笑骂了一句,随着人流拐上了楼梯。
三楼楼梯拐角摆着几盆蔫头耷脑的绿萝,活像老邹地中海脑袋上最后的倔强。
第一堂考语文,在试卷发下来之前,高洋怎么也没法集中精神。
他的目光在教室里乱瞟,心突突直跳,根本静不下来。
就在高洋焦躁到顶点,手心都开始冒汗的时候。
斜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桌椅倒地的巨响。
一个男生直挺挺地仰面栽了下去,鼻血哗哗往外冒。
“我操!”监考老师手里的保温杯差点飞出去,“这他娘是来考试还是来献血的?”
教室里瞬间炸了锅。
但这考场的学生素质确实可以,混乱中透着一股井然有序。
大家立刻发挥了互帮互助的友爱精神,有的翻出面巾纸,有的拧开纯净水。
像高洋这种既没纸也没水,活得不是很精致的男生,只能另辟蹊径,跑到教室后面抄起拖把,开始清理这片血腥的“命案现场”。
高洋这一拖不要紧,竟意外发现了导致那哥们儿当场血溅三尺的“罪魁祸首”!
时值盛夏,天气闷热。
流鼻血那哥们儿的前排,坐着一个穿白色T恤的女孩。
T恤的材质是那种轻薄的网纱,几乎是半透明的。
透过那层薄纱,里面淡粉色的内衣轮廓清晰可见。
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,比什么都不穿还要勾人,活像两只刚刚出锅的粉嫩虾饺。
高洋看看地上还在流血的倒霉蛋,又瞅瞅前面的“虾饺女孩”,一个没绷住,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
他麻利地擦完地,把拖把放回原处,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回座位。
经过那女孩身边时,他顺手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,甩手丢在她桌上。
“大姐,你这身装备要是再晃悠下去,这屋里剩下的男生都得集体血崩。”
“这个借你,考完记得还我。”
那姑娘低头瞅了瞅自己,又看了看桌上的校服,脸“腾”地一下红到耳朵根。
流鼻血的倒霉蛋这会儿已经被几个同学七手八脚地按回到椅子上。
两个鼻孔里塞着两团纸巾,血浸透了纸,看着跟两根红皮金锣火腿肠似的。
卷子发下来的时候,高洋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松弛了下来。
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,在眼前飞速闪过。
他看着作文题“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”,脑子里又浮现出早上这出荒诞的闹剧。
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提笔,在作文纸上写下开头:
“当我们讨论内衣颜色时,有人看见欲望,有人看见时尚,教导主任却总说看见了道德滑坡——你瞧,连块遮羞布都能折射出人间百态。……”
高洋下笔如有神助。
写到“青春期的躁动就像六月的雷阵雨,来得猛烈又突然”时,他还特意朝“虾饺女孩”的方向瞟了一眼。
那姑娘正咬着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