帽,眼神发直,显然还在发懵。
笔尖在作文纸上划出最后一个句号,高洋长舒了一口气。
当他走出百中校门时,郝大宝正蹲在花坛边上,“滋啦”、“滋啦”地啃着一根老冰棍。
“咋样?”郝大宝这货满嘴冰碴子,含糊不清地问道,“听说你们考场今儿上演大型命案现场了?”
“可不么。”高洋随手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。
“那场面,比你偷信看刺激多了。幸亏我这件校服,拯救了整个考场的男生。要不今儿百中校门口的停一排送血车。”
“我去,说说咋回事。”郝大宝瞬间来了精神,冰棍都忘了啃,眼睛瞪得溜圆。
高洋把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,郝大宝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腿哀叹痛失此等壮观场面。
正午的阳光毒辣,把柏油马路晒得滋滋冒油,泛着白光。
郝大宝单脚支着自行车,校服领口沁着汗渍,他提议道:“今天中午一起吃?”
“算了,我可不想耽误你。下午考数学,那可是你的主场,你回去好好养精蓄锐。”高洋摆摆手,“我回家吃,拜拜老王给我的那枚硬币,求它保佑我下午能考个 20分。”
“那行,上车,哥正好顺路送你一程。”
高洋一抬腿,麻利地蹦上郝大宝自行车的后座。
生锈的链条发出一阵呻吟,载着两人晃晃悠悠地冲进了滚烫的空气里。
中午十二点整。
墙上的电子挂钟用呆板的电子音响完了最后一下报时。
高洋满足地放下手里的青花瓷碗,碗底一层糖醋排骨的酱汁,凝成了琥珀色的月牙。
就在这时。
“铃——铃——”
突兀的电话铃声撕破了午后的宁静。
高洋趿拉着拖鞋,一阵风似的冲回自己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