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世的预知),只是用无比肯定的语气,描绘着迫近的阴云:
“非是寻常水旱蝗灾,亦非一地一州之乱。裘甫叛乱、刚刚平定的庞勋便是征兆,以后叛乱规模会越来越大,直至……席卷天下,烽烟遍地的大乱!届时,什么盐利、什么金银、什么官位,皆是虚妄!唯有手中刀兵,与仓中粟米,才是活命之本,立身之基!”
他指向窗外,仿佛能穿透海雾,看到未来:
“河北、关中、巴蜀,中原腹地,路途断绝,粮道难通。我所能倚仗者,唯有这江南六镇——鄂岳、宣歙、江西、两浙、淮南!此乃天下粮仓!”
“故,此四百万贯,非是浪费,而是买命之钱!自咸通十二年起,分月,分批次,分地区,以小批量、分散之法,秘密收购!每年购粮五十万石!”
“翁洲,”钱镠重重拍在桌上,“这座岛城,不仅是我等练兵之所,更要成为一座永不陷落的——海上巨仓!立刻选址,依山建库,务求坚固、防水、防火!咸通十二年至十五年,四年为期,我要在这翁洲岛上,囤足两百万石粮食!”
钱镠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:
“此乃最高机密!除在座诸位,不得外泄!购粮之事,由陈策总筹,周先生协助谋划,务必隐秘稳妥!粮仓建设,赵荒、屠环智,你二人亲自监工,以建城之标准,甚至更高!”
“这两百万石粮食,便是我钱镠,便是我等六千兄弟,乃至未来依附我等之万千生民,在这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,活下去、站稳脚、进而……争一争这天下的——根本底气!”
“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