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,防止疫病流行。张贴安民告示,宣布大夏律法,原有居民各安其业,土地将重新丈量分配。
辽南入治,钱镠在神京接到捷报,龙颜大悦,下诏犒赏三军,单可及、胡保、王坛等皆加官进爵。东北只剩下鸭绿水以南的那片三韩故地。新罗分裂而成的后三国——后高句丽、后百济、新罗,彼此攻伐,内乱不休,在钱镠眼中,这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。
“宣诏。”钱镠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内侍官展开黄绫诏书,朗声宣读,其内容迅速通过驿道传遍天下,也传向了半岛三国:
“朕,承天命,抚中夏,威加四海。昔契丹为患,朕亲征讨之,尔等三韩之邦,世受华夏册封,号为藩属。然王师北征之际,尔等竟坐视观望,未遣一兵一卒自鸭绿水策应,实属大不敬,慢怠宗主,其罪当诛!”
朝堂上一些深知内情的大臣心中暗笑。谁不知道当时北上的陆路被渤海国隔绝,海路风险极大,加之三国内部打成了一锅粥,自顾不暇,哪有余力北上?这所谓的“大不敬”,不过是一个莫须有的借口,一个帝国锋刃出鞘理由。
“天兵所指,罚罪吊民。勿谓言之不预也!”
诏书发出,不等半岛三国有任何辩解或请罪的使者抵达,帝国的三把利刃,已然出鞘。
以刚刚平定辽南的宿将单可及为北路主帅,率领麾下得胜之师——包括渤海军整编的精锐以及凶悍的契丹归化骑兵,自辽宁道岩州(原渤海国南海府)跨过鸭绿水,矛头直指三国中实力最强、拥兵号称十万的后高句丽。
自宿州、楚州一带,调集两万厢军为西路军登上海船,在横海军部分舰只的护卫下,扬帆渡海,目标直指后百济。
钱镠在倭国北九州设立的东州镇守府,经营多年,此刻发挥了作用。镇守使马殷奉旨,率五千核心东州兵,并驱使两万倭国仆从军,乘船北上,跨越对马海峡,直扑半岛东南角最为腐朽衰弱的新罗。
战争的进程,比预想的更为顺利。
后高句丽虽号称十万之众,但其中大半是临时征发的农民、流民,许多人手中只有削尖的木棍、简陋的农具,衣不蔽体,面有菜色。面对单可及麾下如狼似虎、甲胄鲜明、经历过真正血战的老兵,他们的抵抗如同冰雪遇到烈阳。
单可及采取中央突破,两翼包抄的战术。契丹骑兵如同锋利的弯刀,轻易撕开了对方松散的阵线,渤海军步兵随后压上,无情地收割。后高句丽的主力在第一次野战中被彻底击溃,其王都旬日即下。国王在乱军中被杀,余部望风而降。
后百济的情况更为不堪。两万夏军厢军在海岸顺利登陆,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。后百济的军队同样充斥着缺乏训练和装备的乌合之众,听闻高句丽已败,士气顷刻瓦解。夏军一路向北推进,如入无人之境,不到半月,后百济国主甄萱便自缚出降。
新罗的抵抗最为微弱。东州兵与倭国仆从军登陆后,所遇城池大多不战而降。腐朽的新罗贵族早已失去了斗志,其所谓的军队更是形同虚设。倭兵在镇压零星反抗时尤为凶狠,某种程度上也加速了征服进程。
从三路大军越过边境算起,仅仅一个月,曾经纷争不断的朝鲜半岛后三国,便宣告彻底覆灭。三国王室或死或俘,宗庙倾覆。
战事结束后,清点战果,共计俘虏三国男丁超过二十万人。这些俘虏将被分批押解回国,一部分充实边州,一部分作为官奴从事大型工程。
至德三年夏,钱镠正式下诏,在原后三国疆域基础上,设立济州道,取其“跨海而济,平定东夷”之意。道下划分州县,委派流官治理。原耽罗岛与清海镇,也一并纳入济州道管辖,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。
钱镠任命林鼎为济州道首任布政使,负责民政、教化与安抚;而平叛主帅单可及则转任济州都督,总揽道内军事,镇抚新附之地。